第91章 身在此山中(三)_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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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身在此山中(三)

  宴溪听到穆夫人说到绿帽子三个字,又觉着涌出一股老血,朝母亲笑笑“母亲,您给父亲戴过绿帽子吗毕竟您与父亲年纪相差悬殊”宴溪自打回京城后就没停止过胡思乱想,张士舟这封信又给他的胡思乱想加了砝码,适才突然想到自己比春归老了八岁,二人年纪不算相仿,回头自己一把年岁了,春归还那么美,不给自己戴绿帽子才怪

  “说的什么话”穆夫人被宴溪这个问题气笑了“你娘亲要么不嫁,嫁了就从一而终。那女子给男子戴绿帽,要么是男子待她不好,要么是男子不举,这两样你爹都不占,我给他戴什么绿帽子,是穆府的饭不好吃了还是穆府的银子不够用了”说完看到宴溪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心里思量着今儿这事不简单,绝不是春归不给他写信那么简单,轻咳了声坐他面前“起初与你爹成亲之时,你爹总担忧为娘对他感情浅薄,整日胡思乱想。不仅胡思乱想,他去出征,还要人偷偷看着我他越这样,我越冷着他,一两月给他写封信,其余的时候该如何便如何。这感情之事,既然选了,就该信任你说娘说的对不对话说回来,那会儿你爹身居高位,娘也觉着自己多少与你爹差着点行事,冷一点万一哪一日你爹看上别人,和离之时不至于难看。”

  母亲的话宴溪听懂了,她这样掰开了揉碎了讲,想听不懂都难。宴溪叹了口气,说白了还是想她,要是人在跟前敢与他这样造次,关上门拉到床上一会儿就求饶了。这感情好,隔着几千里,自己跟这担惊受怕,她在那头与风华绝代的戏子玩,想收拾她都够不着。

  “为娘问你,你到底如何打算的你爹这几日一直与我说,礼部尚书家的女儿,年方二八,琴棋书画样样通,性子也好,生的也美,说是太子也看上了。但那女子不知何时见过你”

  “嗯。她看上我与我何干我没看上她。”

  “你这孩子太拧了,懂不懂曲线救国你爹不同意你和春归的事,无非是没有台阶下。你娶个他看上的女子回来,日后也好与他提春归是不是”

  “他看上了他娶来做小。我不娶,我与您说过了,这辈子我就娶春归这一个,娶不了春归我就孤独终老战死沙场。”

  “这说的什么话”穆夫人被宴溪气的站起身来向外走,她怎么生了这么个倔儿子。走到门口才觉着不对,自己这么走了,做娘亲的威严放哪儿了于是又掉头回去“为娘问你,眼下皇上和你爹都不同意你娶春归,你能破局就算破了局,你是大将军,以后她来京城还是你去西线这些事儿你都想好了感情之事岂是你一腔孤勇就能成的”

  “局能破,春归在哪儿儿子在哪儿。”宴溪站起身来,他知晓今日自己对母亲有些不敬了,但他眼下顾不了那么多了“父亲尚未见过春归,就断言他不喜欢春归,为时尚早。儿子还未娶春归就替她决定她该在哪儿,为时尚早。”说完抬腿向外去,他今儿还有要事要做。

  出了穆府,宋为已等在了那,看到宴溪后头向一旁扭了扭“走。”

  宴溪不做声点了点头,二人闷头向城外走。

  “血把雪地染红了,但没下狠手,还是留了条命。不知那位到底在想什么,依他的脾性不该做这种事,一旦做了,就不会留活口。这回属实意外。”

  “救他之时可被人看见”宴溪问他。

  “无人看见,大可放心。那会儿月黑风高,四周空无一人。”

  “好。”

  二人出了京城,一路趔趄上了山。宴溪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脚下又打了滑差点摔倒“受着伤呢,你们把人往山上送,都是猪脑子吗”

  宋为扶着一棵树喘了喘“安全。”

  好在二人都是武将,功夫好,到了山上没显得太狼狈。终于是到了一间茅草屋,门口蹲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老头正在烧火,看到宋为来了朝他点点头。

  宋为和宴溪走了进去,看到那炕上躺着一个人,面无血色。原本白面书生一样的人这会儿更白了,即便在昏迷中,眉头仍皱着,似是梦到了什么一般。

  “好在没下狠手,救的时候没那么费劲。眼下就是待他恢复一些,把他送出京城。”

  “他出不出京城,怕是还有待商榷。你觉着依他的性子,会扔下清远不管,一个人远走高飞”虽然与姜焕之相处不多,但对他多少有一些了解。他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若要他丢下心爱的人独自苟活,会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倒也是。”宋为看着姜焕之苍白的脸叹了口气“苦命鸳鸯。”

  宴溪坐在那不说话,姜焕之的事带给他的触动极大,自己从前觉着自己是第一大将军,为大齐出生入死,皇上不会在成亲之事上过多为难自己。但眼下看来,君王是要颜面的。他颜面扫地之时,管你是不是大将军。他不对你出手,不能保证不对春归出手。宴溪无法想象自己看到春归倒在血泊之中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和宋为燃了个火盆坐在炕上守着姜焕之。而今他二人都有了反骨,竟是敢擅自去救皇上要杀之人。不约而同想到这里,相视一笑。

  “依我看,还是得分事儿。这事儿那位做的不好,咱们出手,不算不敬。棒打鸳鸯就棒打鸳鸯,您别棒杀鸳鸯是不是”

  “清远眼下如何了”宴溪因着春归的事心绪烦乱,尚未顾得上去打听清远而今的情形。

  “宫里来信了,醒了之后要寻死,被那位找人看了起来。这清远,从前看不出来,这半年多倒是发觉她与一般的公主不同,很有一些风骨。”宋为递给宴溪一小壶烧酒,二人喝了取暖。

  一旁的姜焕之喉咙之中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声,用力睁开眼,看到一旁坐着的宴溪和宋为。嘴唇动了动,那二位都看懂了,说的是“清远。”

  宋为凑上前去,指了指他的腹部“你伤在这里,少说话。这伤怎么也要十天半月才能痊愈。公主没事,在宫里被关了起来。”

  姜焕之听到清远没事,放心的点了点头,他眼皮很沉,无论如何睁不开,于是闭了眼又昏睡了过去。

  宴溪和宋为守到后半夜,觉得眼皮也有些沉,于是一左一右在姜焕之身旁,和衣睡下。

  到了日头出来之时,姜焕之终于能睁开眼,偏了偏头看了两边睡着的人,喘着说了声“多谢。”

  宴溪并未睁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客气。接下来要如何办,你自己拿好主意。左右你养身体也要十天半月,养好了再决定不迟。这半月就住在这里,我们安排了人在这里守着,你大可放心。”

  姜焕之点了点头,那一日走出清远的小院,便一步都走不了了。他是抱着赴死的决心留下的,然而当他倒下之时听到清远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心仍旧碎了一地。好在清远活着。

  “我想拜托二位,可否不让清远知晓我还活着吗”无论如何,清远活着,这远比他们在一起重要。姜焕之不想再看自己心爱之人死掉。还是年少之时,爱一个人爱的深刻,每日睁眼闭眼都是那女子,为了她宁愿放弃仕途,只为与她相守。那人却得了不治之症,死在了自己怀中。自那以后发奋从医,也没再爱过什么人。清远是在意料之外。姜焕之不能再令清远死去。

  三人都不再做声,过了许久宴溪开了口“依我对清远的了解,若是不告诉她你活着,她多半会寻死,我没见过她这样执拗的人,你想想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儿依我看,当务之急是把你活着的事告诉她,至于后面怎样,再走走看。”

  他们又陪了姜焕之半日,而后下了山,到城里已是傍晚。再过十几日就过年了,京城的街市这会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格外热闹,二人决定去永安河旁走走。不知何时起,宴溪走路开始目不斜视,宋为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风采不减。”他说的是路过的女子看宴溪的眼神,好似在看自家郎君一般,娇羞中掺杂着几分试探。“可惜了可惜了。”宋为摇摇头“可惜我们穆将军改邪归正了。”说完兀自笑出了声。

  宴溪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还是赶紧撒网去找你的月小楼,怎么把我的春归拐走的怎么给我送回来。我留他一命是我宽宏。”

  宋为听到你的月小楼几个字,心中别扭了下,扭过脸去不说话。

  “生气了”宴溪觉出他的异样,停下来看着他。

  宋为指了指路边的女子“你看看这些哪个女子不是绝色,我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是那猥琐之人吗还我的月小楼,怎么想着说的”

  宴溪被宋为逗的笑出了声,他靠宋为近了一些小声问他“你对他,到底有没有生过旁的心思若是生过,那不丢人。我与你结交,与你爱男人还是爱女人没有关系。你若是心中对此存疑,依我看,不若找个女人试试。”

  “馊主意。”宋为瞪了他一眼“快走吧找个地儿喝点,喝完了还要回家劝我们三小姐。”

  “你三妹又怎了”

  “跟我爹闹上了,回去之后我爹说了她几句重话,她不声不响找人买了个小院儿,动作倒是快,两个时辰就买好了,而后就说要搬出去立宅子,让我爹关起来了。”

  宴溪听到这笑出了声“你三妹感情也是个有主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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