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终篇四_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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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终篇四

  春归睡的正迷糊着,听到窗外一阵轻微响动。睁开眼向窗外望去,一个身影立在窗前,发冠高束,不是宴溪是谁

  而后一只手捅破了窗纸,去拨那窗栓,春归眼睁睁看着他如登徒浪子一般翻了进来宴溪看到春归坐在床边,一双眼睁的老大,在月色中诉说着不解。羞赧的笑笑,走到她身边轻声对她说道“跟我走罢带你去一个地方。”

  “私奔吗”春归笑着问他。

  “私奔,奔十二个时辰。”

  “那我要跟阿婆说一声。”春归说罢跑出去到外婆的屋内,外内正在绣春归的红盖头,听到春归说要与宴溪私奔十二个时辰,连忙摆手“快去”

  看着二人消失在夜色中,外婆心中升起一阵暖意。想来老天爷也顾念情谊,自己没有得到的,竟悉数赠予了春归。

  宴溪带着春归出了城,用帕子蒙上了春归的眼“怕不怕”

  “怕。”春归假意害怕,向宴溪怀中靠了靠。

  她瑟缩的样子逗笑了宴溪,揽着她细腰的手臂紧了一紧“坐好。”

  一阵疾风掠过春归的耳旁,树叶沙沙作响,身子微微向后仰,应是在上山。身后的人怀抱温暖,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脖颈儿,令她无比熨贴。

  不知过了多久,春归赶到一丝暖光打在身上,应是天亮了。自己被宴溪抱下了马,眼上的帕子被揭开。春归揉了揉眼,看到草庐被晨光镀了一层金边。

  自打下山后还没有回过这里,有时上山采药,明明路过这里,也故意绕路过去,不知是哪根心弦绷着,生怕一碰就断,分明是不敢在此停留。

  宴溪伸手拉住她走上那条小径。

  在北地之时,常常梦到小径两旁的草没过脚面,那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让自己魂绕梦牵的,分明是草庐内那个精灵一样的女子。

  晨风和煦,照的二人心内晴朗,不知为何,还有几分湿润。推开草庐的栅栏,是那个熟悉的小院儿;推开草庐的门,经年往事扑面而来。

  春归是在这里,学走路学背诗,是在这里习得那些草药,在这里从咿呀学语长成一个少女,也是在这里,救下了身负重伤的宴溪。

  最后下山那晚,打定了主意今生不再回来,然而今天还是来了。

  宴溪把春归转向自己,发现自己的小春归竟然哭了。粗糙的指腹擦在她的脸上“怎么哭了”

  春归咬着牙不肯开口说话,回到这里,难免会想起他离开的决绝,怎么哭了,亏你问的出口

  宴溪把春归圈在怀中,下巴放在她头顶“春归,这是你我相识的地方,也是我当年弃你而去的地方。说出来你可能不肯信,那几年,每每在梦中梦到草庐和门前的小径。我穆宴溪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骗了你”宴溪说着说着便动容“春归那时总归是我龌龊了。过去种种,莫再怪我,咱们还有后面很长的一生,你在哪儿,哪就是我的家”

  春归在他怀中蹭了蹭自己的脸,泪水和鼻涕糊在他的衣襟上,自己笑出了声

  宴溪被春归的狼狈相搞的忍俊不禁,他何德何能遇到这样一个女子,独一无二的女子。

  “骑了好几个时辰马,踩着露水上山,就为了与我说这些吗”春归擦干泪水,用手指点了点宴溪的胸膛。他的肌肉紧紧绷着,春归有时觉着自己就是着迷他的色相,若他没有这副好皮囊,自己恐怕就不会那样惦记着他了。

  宴溪似乎发觉了她的心猿意马,手在她腰间掐了一把“又在肖想我”

  “”

  拉着春归向卧房走,推开卧房的门,满屋馥郁馨香。大红的床铺铺的干干净净,在床头的花瓶里,插着一支花。

  “山下热闹富庶,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在我心里,这里才应是咱们的洞房。”宴溪说罢抱起春归,慢慢走到床前。春归的大红脸格外烫人,推了推宴溪的肩头“身上不利落。”

  “嗯。我知道。”说罢把她放到床上,自己也脱了鞋上去“咱们就在这里说会儿话好不好”

  春归哧哧笑出了声。

  宴溪深深为她着迷。

  姜焕之将清远扶下轿,清远的肚子微微隆起,不知为何,不满的朝姜焕之嘟囔了一句。姜焕之没有客气,伸过手去捏了捏她的脸,说了句什么,清远满面通红。而后由他扶着向院内走。迎面碰上慌慌张张的张士舟,姜焕之一把揽过清远并朝他低吼了一声“又添乱”

  张士舟连忙对清远的肚子拜了一拜“小祖宗,对不住嘞”

  清远瞪了他一眼“既是对不住,还敢挡老娘的路”恶狠狠的劲头一点不亚于当年的跋扈骄横。

  张士舟也不恼,挠了挠头“新娘子马上要进门了,我出去接亲。”

  “那你快去”清远说完拉着姜焕之向内走,她肚子闹的厉害,走几步路就觉着累,想找地儿歇会儿。甫一进院门,便见那院中坐着的人,气宇轩昂不怒自威,不是她父皇是谁

  一时之间五味杂陈。那时不得不假死离了宫,虽是父皇犯狠在先,但仍觉得对不住他。一想起他,便觉得难受。那时想不通,父女之间怎就闹到这步田地而今父皇来了无盐镇,也知她未死,再见面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脚向前踏了一步又收了回来,攥着姜焕之的手心里渗出了汗珠。

  文华帝坐在那不动声色的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公主。她的腹部微微隆起,应是有孕了。再看她的脸,面若桃花,应是没有受什么委屈。她看姜焕之的眼神带着几分爱慕几分依赖。再看那姜焕之,一身灰色长衫衬着他颀长的身姿,面如冠玉,也当得起一个妙人的称呼。心中的气便消了大半。沉着声朝清远说道“还不过来”

  清远连忙朝他走了几步,走到他面前,要请安,被他拉住了“都有孕了,一旁坐着吧”声音不由得软了下来。而后看向姜焕之“多久了害口了吗”

  “四月有余。折腾的紧。”姜焕之脸红了,他带着清远西下,二人路上情难自禁,谁知清远竟是那样的体质,还未到西线,便有孕了。说起来难免叫人嘲笑,张士舟就不止一次笑过他们。

  文华帝心中的火气又起,好歹是自己最疼爱的公主,竟还未成亲就有孕了,看向姜焕之的眼神又带了一丝杀气。清远看父皇的样子,随机出声“是女儿把持不住,父皇莫要拿他出气”俨然是说不得了。文华帝气郁,站起身向内走“你给我过来”

  清远拉了拉姜焕之衣角,嘴唇动了动,说的是莫怕。

  慢吞吞跟在父皇身后进了将军府的书房。这书房她从前也来过,这将军府她都来过,自然不生分,找了把椅子坐下,笑盈盈看着文华帝,开口便是在撒娇“父皇这样凶,吓到您的外孙儿可如何是好”从前的事清远不准备再提了,京城她此生也未必会再回去。换句话说,此番父皇回京,今生再见就难了。从前那些伤痛之事,再提也没有意义,莫不如好好与父皇说会儿话。

  “把过脉了小子”文华帝看了看清远的肚子,看形状,倒是男儿。

  “把过了。是男娃。但多少也会差点准头。”清远说完走到文华帝面前,把脸凑过去,眼睛红了红“父皇不生女儿气了吧”

  文华帝鼻腔里吐出一个哼字,转过头去。过了会儿从袖口拿出一个信封地给她“好好的公主不做,京城那么多好男儿你不选,非要来这偏僻的地方受苦。父皇养你这样大,你吃的用的穿的都是大齐顶尖的,就是不想你受苦。你呢真给你父皇长脸。”文华帝一边唠叨她,一边命令她“不打开看”

  清远把那个信封揣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袖口,她不消打开看便知那里面装的是什么,是富可敌国的银票。父皇不忍心她受苦,自是给她备下了豪礼。到底是父亲。

  “不看。父皇给什么,女儿都要。”说罢手递过去扯住文华帝的衣袖,像从前一样撒娇“父皇”

  文华帝眼红了红站起身“新人要来了,不叙旧了。”说罢走了出去。

  看到宋为也赶了回来,想必这次巡逻吃了不少苦,整个人清减了许多,脸上没有喜色,一双眼深深幽幽的,变了个人一样。看到文华帝,连忙要请安,被文华帝拦住了“不讲究这些。你请了安,别人也跟着请安,穆宴溪好好成个亲,最后变成了统统给朕请安。”文华帝对宋为倒是不讨厌,宋家出事,他给宋为留了一线生机,一来是因着穆家保他;二来,也的确是因着惜才。

  大家都站在那,外面的锣鼓声近了,宋为走出去看,宴溪身着红衣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身后是一顶火红的轿子。轿子落了,青烟扶着春归从轿中走出。

  春归的头上盖着阿婆亲手为她绣的盖头,那盖头上,绣着两朵并蒂莲花,甚至还绣了微波粼粼,随着她的走动,荡出一丝水意。阿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着春归向自己走来,仿佛看到年少的自己,带着一颗赤诚之心,无惧无畏。阿婆忍不住落了泪。

  穆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派倜傥风流,英俊伟岸,心中浓浓的自豪令她脸上的笑更加灿烂,眼里的泪也更加晶莹。

  宋为看着自己的两个挚友,过了命的兄弟,心中替他们开心,却想起花海里买着小楼的尸骨,这恐怕是自己此生不会有的光景。

  宴溪握着春归的手,他的手因着紧张,满是汗水。他的汗水与春归的汗水湿到了一处。宴溪在心中笑自己没有出息,而后又释然毕竟头一次成亲,这辈子也就这一次,紧张是自然的

  悄悄转头问春归“昨儿私奔时候说的话可作数”

  春归的脸红了红,在盖头下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宴溪昨日问春归“一辈子不分开,生一窝小崽子好不好”

  “好。”

  自此天涯海角随你去了,抛不开,甩不掉。

  若知春去处,唤来与春同住。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还有一篇番外,然后春归就正式完结了。

  大概想说的话,都在上面的点点里。懂得人自然懂。

  总之,谢谢看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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