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吻_35_南风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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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吻_35

  盛栀夏一直以为他不是一个情.欲旺盛的人。

  但她忘了,他毕竟是个成熟男人,真正到了这一刻,该做的他还是会做,似乎天生擅长。

  初吻的感觉与书中描述的大致相同,她终于亲身体验到,这种难以言喻的,身体过电般的酥麻感。

  她虽然生疏,但一切由他掌控着,第一次也足以让人沦陷。

  陆哲淮喜欢将她抱起来亲吻,在昏暗中揽住她的腰,让她跨坐于自己身前,心跳紧紧贴合。

  他的手指穿过她细软发丝,再缓缓探至她微烫的耳垂。

  似久旱逢甘霖,这份温热汩汩流入他心口,让他久违地开始设想以后。

  柔情与缱绻时常为人制造幻觉,比如时间不再流逝,又比如彼此之间,可以长久相伴。

  他给她十足的耐心,也给她难以形容的温柔,轻而易举地,将她呼吸与耳垂一同撩热。

  长夜漫漫,放映室内影声息落。

  片尾迎来长幕,黑底白字,在低缓的提琴声里自上而下,一行逝去一行生,缓缓沉浮。

  “夏夏——”低沉嗓音柔柔地磨过她耳畔,如细焰微灼。

  距离悄然拉开一些,又再次贴近,陆哲淮从她唇角吻至颈侧,热意融融。

  一切无需言语,彼此心知肚明。

  盛栀夏想起初遇时,她躺在草地上为他拍下第一张照片,也是这么先斩后奏。

  她也回应着,微微侧头贴近他嘴角,蜻蜓点水,浅尝辄止,作乱似的扰他心绪。

  陆哲淮深深凝视她,像饮了一杯清酒,目光有些许迷离,但也含情。

  他一手抚过她肩头,隔着柔软衣料缓缓上移,在最后一刻悄然停下,温热掌心覆着几缕发丝,贴着她耳下那片微烫的肌肤。

  当她以为会近一步发生什么时,陆哲淮并不言语,只是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

  他吻她额头,微凉指尖贴近她锁骨边缘,将她微乱半敞的衣襟轻轻拢好。

  荧幕在这一刻彻底暗下,她听见他沉稳心跳。

  之后她问起这一天,问他是否真的毫无欲望。

  而陆哲淮敛眸默了许久,给她的回答是——

  “那年你刚满十八岁,我又怎么舍得。”

  -

  十八岁的盛栀夏和十七岁时一样,藏不住什么事。

  凌晨时分,她窝在被子里给姜子柔发消息,发完又给黎珣发,说自己得到了一个初吻。

  黎珣跟她有时差,没能及时回复,姜子柔倒是直接打来一个电话。

  “没唬我?你俩真那啥了?”姜子柔惊喜又八卦。

  盛栀夏心中雀跃,但也平静:“嗯,还能骗你不成。”

  姜子柔拖着长音“哇”一声,问:“那等你拿到学校offer之后,他真会陪你去曼哈顿吗?”

  这话把她问住了,她沉默片刻,心事浅浅泛起:“不知道。”

  虽然他说过要陪她,去哪里都陪。

  但仔细想想,那算一个确切的承诺吗?好像也不算吧,甚至有半分安慰成分在内。

  俩人又聊了会儿,最后拖拖拉拉挂了电话。

  盛栀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好奇隔壁在干什么。

  月光微沉,她又想起他一双含情眼,也回忆起今晚温热漫长的初吻。

  最后她拿起手机,把每个软件都点开一遍。

  电子日历已经翻篇,跳到2016年,而她的邮箱里也多了一封邮件。

  点开,一连串英文字体,她连看两遍,终于相信这是摄影图库的签约邀请。

  后半夜万籁俱寂,她不知何时睡着的,手机息了屏搭在掌心,半个身子露在被子之外。

  陆哲淮知道她有踢被子的坏习惯,因此在她睡下之后,他每隔两小时就会进她房间检查一遍,为她掖好被角。

  而她似乎一直不知道。

  这次跟以往相比,有了些不一样的地方——

  他悄无声息将手机放好,高挺的身子在床沿弯下腰来,于她唇角印下一记轻吻。

  -

  盛栀夏的生日礼物是两台最新款的单反,还有一张银行卡,密码是她生日,她不想用,所以数额未知。

  和往常一样,他送她的都是很切实的礼物,没什么浪漫色彩,但又实在贵重。

  忽然想起自己做的小帆船,二者未免相形见绌。

  她用新相机拍下不少构思精巧的照片,并在未满二十张的时候就拿去给梁寻知看。

  横竖他只看一张,甚至极有可能一张也不看。

  她算是摸清这大叔了,就是又怪又爱找茬,她才不老老实实拍完一百张。

  不出所料,梁寻知这次连照片都没看。

  他坐在露台摇椅上斜斜打量她,忽然收回目光嫌弃道:“小丫头片子,被人家拐上贼船了?”

  盛栀夏愣了两秒,将准备递过去的手机收回来,揣进外套口袋:“您管我呢?”

  今天天气见好,午后阳光热烘烘的,照得人心头暖。

  但也实在禁不住这大叔的冷箭:“稀的管你,边儿去!别来烦我。”

  “......”盛栀夏压下脾气深吸一口气,回到正题,“所以您到底收不收学生?”

  梁寻知闭眼冷哼:“可把你美的,助理就助理!什么学生,你还差得远呢!”

  音落,盛栀夏在心里打坐运气,耐着性子妥协:“行,那就助理。”

  于是她开启了为未来老师端茶送水做家务的打杂生活。

  一周忙活三天,定时定点,下午一点到,五点走,浇浇花拖拖地,没报酬,光斗嘴。

  她发现梁寻知富得流油,但却很节俭执着地,留着一个小破音响。

  是真的破,漆都掉了一半,音质全损。

  但他不以为意,一到傍晚就用它放歌,循环张学友那首《遥远的她》。

  盛栀夏差点忘记,那已经是八几年的歌了,她这位怪老师还挺念旧复古。

  有一回她整理书房,不小心碰倒他整理好的一沓分镜手稿,赶紧在他听见动静之前捡起来拍拍,仔细放回原位。

  中途她下意识观察,这好像就是之前,他在地毯上重复整理的那些。

  稿纸厚厚一沓,边角没有一丝破损或卷翘,只是微微泛黄,印有岁月痕迹。

  右下角小小一行字迹,署名“杜行涵”。

  杜女士,那位已逝的天赋导演。

  行字念“xín”,“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行”。

  -

  这里的春季干燥少雨,等到后面没有迎来潮湿春风,只有折磨人的沙尘。

  不知是因为天气不好,还是因为陆哲淮想多陪陪她,过完一个年他开始哪里都不去,从早到晚待在房里。

  他时常陪她看电影,偶尔也研究食谱,游刃有余地围着厨房转。

  其实吻过之后,彼此依旧分开两间房。

  陆哲淮对她,没有半分得寸进尺。

  两人依偎在一起的地方除了放映室之外,通常就是书房。

  暖融融的光线里,她像只树袋熊一样跨坐在他身前,尖巧的下巴搭在他肩上,感受他慢条斯理翻书的动作。

  直到这份心安让她昏昏欲睡。

  “困了么?”陆哲淮在她肩上轻拍一下,声线低缓,“困就回卧室了,乖,不然着凉。”

  她摇摇头在他肩上蹭几下,将倦意晃散,倨傲道:“不要,就想陪陪你。”

  无言片刻,陆哲淮一手抱她,另一手放下书,将台灯光线调暗一些,又在她耳垂边轻轻吻一下。

  那本工程学著作已经翻译完全文,现在需要做的是后期校对。

  老教授知道他前段时间事情多,也没催他,让他慢慢来。

  都说德语难学,但他从一开始的词汇记忆到如今的一目十行,似乎也没费多少功夫。

  盛栀夏沉沉眨一下眼,视线越过他肩膀,看着远处挂着的一副复制油画,描绘男女禁忌之情的《门闩》。

  “陆哲淮。”她细声细气地问,“德语怎么说‘我喜欢你’?”

  陆哲淮似乎听出她困了,哄睡似的轻轻拍她后背,沉声回应:“Ichliebedich.”

  盛栀夏闭上双眼,跟着默念一遍。

  他说德语时的声音,让她想起那些质感厚重的老电影,关于一种藏在理性棱角下的温柔细腻。

  不过她后来才知道,其实他当时说出口的不是“喜欢”,而是更深一层的情感。

  至于真假,她来不及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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